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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夜凉如水，繁忙热闹了一天的天河医院也终于迎来夜晚的安静。

    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抬着写字板站在病床前看着上面沉睡的少女。

    她神色安详，嘴唇红润看起来只是睡着了。

    “你们家属真的打算停掉她的氧气对她实施安乐死吗？”

    床的另一边，一个装扮精致的中年女子泣不成声，旁边西装革履的男人脸上还算平静，只是声音里有深深的疲惫：“五年了，已经尝试了所有的办法，她已经醒不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医生点点头，表示理解。

    “既然再不反悔，那就撤吧。”

    在医生的示意下，护士把维持少女生命的呼吸管撤下。

    旁边的仪器上，少女的心跳监控显示她正在死去，心跳最终成为了一条直线。女子哭泣的声音更大了。

    中年男子看着她叹了口气，递给她一包面纸，却没如以往般搂她入怀。

    两个护士已经把白色布盖在少女身上，遮住了她安详沉睡的脸。

    “人死不能复生，节哀！”男子一如既往冷静的声音此时却显得冷漠。

    “十八年了，我们把她领回家十八年了。你叫我如何节哀？你怎能如此无情？”女子大哭着喊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柳潇，这件事是我们一起商议之后决定的。她的生死是我们共同决定的，或者说是她自己决定的，若是她还是好好的，我不会逃避对她养育的责任！”

    男子激动起来：“但是她躺在这里五年了，想尽了办法！已经是具行尸走肉，霖霖不会选择这么没尊严的活着！你不用说得这件事全是我自己决定的一样！”

    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，没人注意到白布微微的抖动和下面溢出的细微光芒。

    左霖睁开眼睛，入眼一片雪白。

    这是哪里？

    那人的告白还在脑海里回响，耳朵里却已经传来女人的大哭和男子的大喊。

    左霖掀开眼前的白布坐了起来，那个正在捂面大哭的女人是妈妈？旁边的是爸爸？她回来了！

    “啊！”一个护士现了已经坐起来的她，出了惊悚的尖叫。

    “喔！”

    “天哪！”

    倒抽冷气的声音在病房里此起彼伏。

    左霖皱了一下眉头，她们这是什么反应，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？

    男子惊恐地大睁眼睛，女子呆滞着忘记了哭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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