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护士循着她的视线望去,在瞥见男人紧攥的手指时,这才明白过来她的话,点头应道,“是的,这位先生刚才一直都是这样,我们想松开他的手,只不过他握得太紧了没能松开,后面我们也就放弃了。” 盛夏喉咙梗了梗,渐渐伸出双手,握住了慕淮南紧攥的那只手。 护士看到她的动作,刚想劝说她不必白费力气因为没用的,他们都试过掰开他的手结果都是徒劳,可是护士劝说的话还没出口,就见盛夏仿佛是轻轻松松地就掰开了慕淮南的手掌。 护士诧异的瞪大眼睛,这怎么可能? 她就这么轻松的掰开了? 可是刚才他们男医生掰都不开的! 没有去管护士诧异的眼神,盛夏低下眸子,凝视着慕淮南的手掌心处,他的手掌掌心里,正躺着一枚精致不菲的戒指,跟她右手无名指上的是同一款,只是他的是男士。 慕淮南是怎么在那样的情况下把戒指握到手里的没人知道,只是望着他宽大手掌心中璀璨的戒指,盛夏喉咙都在哽。 不知道是什么样情绪,抿了抿泛白的唇,她拿起他手掌心里的戒指,帮他重新戴回手上,动作间,她手指微微的着抖。 过了好一会儿,盛夏低低而夹带着暗哑的嗓音这才对护士说,“可以了,把他推去病房吧。” “呃。”护士有些不明所以,点了点头,“好的。” 应了话,护士即刻就继续推着昏迷中的慕淮南朝着病房的方向踱步而去。 盛夏站在原地,心里却是没防备的感到疲惫跟压抑的难以喘息。 低垂着头,她无意识的握紧了右手,拇指摩挲着手上的戒指,她忽然想起来,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慕淮南住院了。 上一次是被她打进医院的。 这一次是追她导致车祸进医院的。 两次都跟她脱离不了干系,他人生中唯独两次住院,都是她的原因…… “我去办理住院手续。” 没有心情再去看其他的什么人,也没心思再去多管其余的事情,盛夏头也没抬,淡淡的说了一声之后正要转身离开,慕宗铭这时却叫住她,“你去病房陪着淮南吧,住院手续我让人去办就好。” 盛夏脚步一顿,抬头凝向他。 看得出来盛斯顾对他冷冷的不欢迎以及深深的憎恨之情,也知晓继续留在这里也是无用,慕宗铭不着痕迹地扫视了眼盛斯顾,接着才落到盛夏身上,温润的一笑,说,“淮南醒了代我告诉他一声我来过,这段时间我还会留在海城,之后再找时间过来看看他。” 他都这么说了,而且到底也是慕淮南的二叔,盛夏没吭声,轻微的点了下头,算是回答。 慕宗铭最后看了他们兄妹一眼,眼底分不清是怎样的情愫,夹着浅笑温润的模样令人辨别不清他的所思所想,在盛斯顾毫不客气幽然冷鸷的目光中,他回身对秘书道,“走吧。” 然后他们就这么离开,步伐从容不乱。 盛夏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,没多久就收回视线来,不一语的朝着慕淮南所在的病房踱步而去,整个人安静而无声,连脚步声都没怎么响起,心里头被诸多是事情麻木着,脑袋里一团乱糟糟的,就像是本能地前往慕淮南所在的方向。 然而她前脚刚走到慕淮南的病房外面,手臂徒然就被从身后跟上来的男人拽了回去。 “盛夏。” 盛斯顾面色不太好,之前他带她离开的时候面色就已经不太好,何况是现在在这里又碰见了慕宗铭。 慕宗铭的回来令他愈的不快以及不畅,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臂,他面色阴鸷如水,薄薄的唇吐出冰凉得没有什么感情的字眼,“慕淮南现在已经没事了,你可以跟我离开了。” “我不走。”盛夏想都没想的如是说道,睫毛半垂着视线,视线望着干净的地面,她的声音平静得几乎没什么起伏。 盛斯顾抓住她手臂的力道一紧,“别再让我重复。” “你也别再让我重复。”抬起眼帘,她黑白分明的眼珠里满是镇定之色,没有什么血色的唇不快不慢的张合着,“如果你不是非要带我离开,现在就不会出这种事了。” 盛斯顾身体微微的一震。 盛夏知道他误会了,清浅的声音解释着,“我不是在怪你的意思,我只是想表达,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有,也不想再生这样的事,所以我不会跟你离开,不论你说什么都没用。” 这个时候盛斯顾若是带她走,慕淮南绝对不知情,毕竟他现在正在昏迷中。 可是,他醒来之后怎么办? 没有看到她,他是不是又要疯了一样的四处乱找,开着车不停的奔波着,会不会再出像这样的事,或者是生其他的事都是未知数。 但是她知道,慕淮南那个男人一定会不留余地的找她。 所以她不走,不会走也不想走。 盛斯顾抓住她手臂的力道不由自主而无意识的加大,健硕的胸膛微微的有些起伏着,他怒意彰显得越来越明显,脸色紧绷得厉害,突然是道,“刚才我跟慕宗铭的对话,你听到了多少。” 她自然是全部都听到的,这无需多问。 只是盛斯顾会突然这么问她,显然不是想问她真的听到了多少,而是她听完了之后,心里想着的是什么。 盛夏抿了抿泛白的唇,喉咙有些哽,她不知道究竟该有多强大的心绪,才能慢慢理清那些事情,而现在她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他们对话的内容饱含了什么,过了须臾道,“我会当做没听见的。” “你这只是自欺欺人。”盛斯顾毫不留情的拆穿她,悦耳的嗓音带了薄薄的怒意,“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,我不让你跟慕淮南在一起的原因是什么,从刚才我跟慕宗铭的话里,以你脑子稍微想想,应该不难知道是什么原因。” 她毕竟是做新闻出身的,敏锐跟洞悉感也是拥有的,很多事情稍加联想,就不难联系起来。 盛夏喉咙紧,半响说不出来一句话,有些洞悉的确是在隐隐的即将要窜出她的脑海,只是那样的事情她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,更不愿意去接受那样的事。 她有些无意识的选择关闭了脑海里的思绪,令自己什么都别去思考,什么都不要去探寻。 盛斯顾看着她这个样子就对慕淮南来气。 怎么都觉得是慕淮南的原因,才导致她如今都开始选择蒙蔽了自己的眼睛。 胸腔里的怒意彷如野火燃烧着,轻狂而妖冶的男人瞬间脸色就骇然到了极致,他倏然松开她的手臂一脚踢开了病房的门,阴鸷无比的恼怒着,“我现在就让他一睡不醒永远的躺在病床上,正好也让他代替慕家的男人偿还慕家所亏欠的,看看你是不是还不能清醒!” 察觉到他想要对昏迷中的慕淮南动手,盛夏心底重重一跳,狠狠地倒吸一口凉气,紧接着什么都顾虑不上的即刻冲过去抓住盛斯顾的手臂,“哥——” 盛斯顾身形一顿。 “你不要动他。”盛夏浑身都紧张着,急切而慌张,恳求的眼,对望上他投射过来怒意充填的眼神,“他现在已经在昏迷了。” 盛斯顾没好气的冷哼,“他昏迷就是下手的最好时机。” “你这是乘人之危。” “乘人之危总比看着你为他走火入魔的样子要好,慕淮南到底喂了你喝了什么毒,你要为他做到这个份上。”盛斯顾冰冰凉凉的道,“如果现在不解决他,将来他迟早还是要害你。” 盛夏抿紧了唇,竭力的维持着镇定,“不论你怎么说,都不会改变什么,我不准你动他,倘若你想动他,就先动我吧。” “盛夏,到底还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听。”她态度越是强硬,就越是让他恨不得立刻就解决掉了慕淮南,“我现在就让他永远沉睡不醒!” “如果你非要这么做,我也不会无动于衷的。” “你——” “哥你也爱过人的吧,你心里也一定有一个人不是么。”倔强着,她说,“慕淮南不仅是西西的爹地,他也是我丈夫,你难道忍心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动他什么都不做吗?” “可慕淮南是慕家的男人,慕家跟我们有势不两立的仇恨。”禁不住的,盛斯顾面色阴沉,一字一顿,“你知道你为什么生下来就被扔到唐家?知道为什么我们一家如今会这么破碎的原因?你知道你为什么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因为什么?” 冷哼着,他阴鸷冷沉,“因为他已经死了,是被慕家的男人害的。” 盛夏身体重重一震,毫无防备的前提下,就像有一道狂扑而来的汹涌潮水砸过她的心尖,悸动的僵硬瞬时从她心底蔓延,朝着她的四肢百骸流窜而去,黑白分明的眼珠剧烈的扩散开开,她面容顿时都僵硬住了。 尽管方才的时候就已经隐隐察觉到了点什么,可当他亲口将事实直白的揭露出来,猝不及防的感觉还是令她僵得半响无法动弹。 “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能让你跟在他一起的原因是什么了。”盛斯顾看出她不到黄河心不死,面容紧绷而冷肃,“盛夏,什么事我都可以迁就你,唯独这件,不行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