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但唯独我的眼——我的眼不属于我自己。 “我眼中所见的,却独不是我自己的世界。而是众人眼中之光…… “因而我断定!我不是人,我亦不是光,我是窥光之人、目见天车之人!” ——那是《赞颂天车之名》之中的诗句。 索福克勒斯的右手离开弗拉基米尔的肩膀。 “天车——” 他对着安南弯下腰来,恭敬的行了一礼:“我赞颂天车。” 但因为那姿态过于恭敬,反而显得有些阴阳怪气的。 这时,弗拉基米尔才终于抬起头来、深深看向索福克勒斯。 索福克勒斯的突然出现,显然并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。 尽管目前安南还依然没有脱离他的掌控……但弗拉基米尔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些许不对。 ——要不直接偷袭,先将安南杀死? 他心中冒出了这样的念头。 但他立刻又推翻了这个想法。 不妥。 索福克勒斯突然出现在这里,不可能只是来近距离看戏的。 他的确可以在安南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偷袭安南——毕竟安南只是一位强大的白银阶超凡者。但想要在索福克勒斯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攻击安南,则是不可能的。 因为索福克勒斯本就是谋杀之神。 在搞清楚索福克勒斯突然出现在这里,到底是要做什么之前……弗拉基米尔并不打算轻易出手。 他相信,安南肯定也没猜到,索福克勒斯会突然过来、把水搅浑。在这种时候,他们是公平的、对等的。 尽管不知道索福克勒斯过来是做什么的。 但安南要比弗拉基米尔更了解索福克勒斯一些。 ——索福克勒斯专程赶过来看戏的可能,是存在的。而且完全是有可能的…… 虽然安南不想承认,但如今他的确也算是悲剧作家的半个教宗。 而如果从结果反推。 既然悲剧作家认为会有戏看…… 安南嘴角微微上扬。 他心里就有底了。 “——除此之外,弗拉基米尔。” 安南将视线从索福克勒斯身上移开,重新望向弗拉基米尔,轻声宣告:“你还忽略了一件事。 “我之前回答了你的一个问题。你问我,为什么被我改变了命运的人不是你?我说…… “——因为你背叛了我。” 他的声音逐渐变大:“而这——” “就是你的罪。” 一个清脆柔和的声音,在安南身后响起。 只有左脚为锁着断裂镣铐的赤足的少女,悄无声息的浮现在了安南身后。 她穿着没有任何装饰的浅白色短裙,右腿踩着长靴、套着纯白的丝袜,双臂套着白色的长手套。头上戴着类似荆棘一般的银色公主冠,左眼紧闭、右眼则是温柔如水的宝石绿。 她双手抱着一本厚重的法典,表情严肃。 “我在看。” 她宣判着:“我一直在看着你,背叛者。 “在我眼前,你休想伤害安南分毫。” ——抗逆之神,赦罪师。 一切背叛纯善与正义之人的审判者、反叛黑暗堕落之道的引领者。 被安南亲手拯救的神明。 荒芜枯败的世界、与翠绿而饱含生机的世界,在安南与弗拉基米尔中间为分界线,如镜像般的对称着。 各自握持着手杖或是权杖,身上散发着光或是黑雾,互相凝视着的安南与弗拉基米尔。 分别站在他们身后的,捧着或是捏着一本书的赦罪师与悲剧诗人,表情严肃或是面带微笑。 仿佛将世界一分为二。 奇迹般的镜像。 “……被你制造的新神。” 弗拉基米尔深深写了一口气,他的表情变得更加沉重:“我的确忽视了她。 “或者说,在我的计划几乎完成之前,这个世界都并没有她的存在。” 更不用说是他当年背叛的时候了。 因为过去了太久,因为太过理直气壮。 第(2/3)页